疤疤節

每年的這一天在台灣,我們稱之為父親節,
每年的這一天我都會心情沈重個一小段時間,
每年的這一天媽媽都會打的電話叫我跟爸爸說聲父親節快樂。

今年我在澳洲,一樣不例外。



其實這不難,打通電話講幾句話,問問他好不好,報告我好不好,
然後掛上電話的他會告訴媽媽這兒子不錯有所成長,
他會說他要的不多,逢年過節的關心問話不能少這樣就好,
即使到現在...我還是覺得-「這樣根本不夠好」。

有些陰影藏在心中久了不只是陰影,會變成黑暗的一個角落,
不像傷口會結痂,沒有白血球會止血,沒有療癒的那一天,或許,沒有。
時間久了,我也就真的不去碰觸那一塊,除了每年的這一天。

若干年年前的那一天,其實小小的心靈早就崩潰,
只是那時候連崩潰這兩個字的意思都還不懂,
老師教的東西還停在太簡單的國英數跟生活與倫理。
而老師並沒有教我,怎麼面對家裡的種種困難,
當然也不會是爸媽教我,因為他們對我來說就是那個困難。

我想改變。

我透過出國透過離家試著用行動來改變媽媽,我也看見了一些效果,
但是我似乎還找不到方法來改變一些所謂的「父子」關係,
在我的人格養成裡面,虛假的那一面其實就是他教我的,
每當身邊的人說我很適合當業務的時候,
我都覺得看似圓滑的我只是從小訓練為了活下去的本能反應,
而那個部分的我快不快樂?

我自己都沒有很在乎。

這是我第幾次(第幾年?)在這一天寫下類似的文章?
Facebook洗版越來越嚴重,我也很希望可以有個引以為傲的父親,
像大樹一樣的父親,每次在海上看到父子一起衝浪的畫面,都讓我輕輕嘆息。

說聲感謝,人生沒有偶然,我會有現在的樣子現在的陳正彬,
其實還是要感謝爸爸跟媽媽,還是要感謝那些他們的當年,
磨練也好訓練也罷,每一個不是偶然的事件跟過去都督促著我的成長,
有今天這樣的我,我要說聲感謝。

你不是個好丈夫,
當然也不是個好爸爸,
但謝謝你,我還是知道要怎樣當一個好丈夫跟好老爸。

父親節快樂。